有点上头

这次也许不用说再见。

【一下】 共枕眠

必须给我亲下去!!!

一切私设我有罪

 

 

0.

后有一日,陆绎问起袁今夏,“那日肯让蛇咬一口,袁捕快当真不怕?”

 

袁今夏搅动汤药的手一顿,似是再次想起当时当境忍不住一阵恶寒,顺带着连同早已痊愈的伤口也跟着犯疼。袁今夏低着头,躺靠在床头的陆绎恰能瞧清她泛红的鼻头,只听她回答,“怕,好痛的,大人,还会死。”

 

怕痛,怕死。这倒是情理之中。陆绎点点头,刚想开口安慰一句却不料又听见袁今夏重复一句,“怕死了。”说这话的时候汤匙磕在药碗边沿,清脆一声,像是一道封印压在了陆绎的唇边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怕死了。怕的要死。怕被咬痛了。怕就这样死了。比起这些更怕的是再也见不到大人了。

 

袁今夏那一双眸子好会说话。思及此陆绎恨不得蹭起身来将她的双眼捂住,但偏偏现在受伤不得动弹,他只好闭上自己的眼睛,将涌上来的热流压下去,压下去,压到最低下去。

 

“大人...?”袁今夏见陆绎闭眼不答,委委屈屈唤了一声,然而一声之后见他还不答便有些着急,她用双手捂住正在逐渐散发热气的药碗上前一步,情真意切地凑近了再唤一句,“大人!都这样了您还不肯多花银子补贴小的吗?四两查案补助太少了,怎么说好歹小的一条命得值百八十金的吧?!”

 

“......”

 

陆绎登时觉得胸口一口热血压不住了。

 

1.

这日袁今夏被陆绎赶出房门的时候气坏了,气得她差点又要将“陆绎你王八蛋”这句没大没小的话当着陆大人的面讲出来,连连甩着手指跺着脚,袁今夏硬是把这口气咽下去然后转身出门,一句话几乎是从后槽牙里蹦出来,她说,“小的这就去洗得香香伺候少爷!”

 

“啪!”

“啪!”

 

屋里屋外,房门被摔的动静和书本用力合上的声响重合在一起。陆绎偏头看着袁今夏的身影在门外一闪而过,只好自顾自地“啧”了一声。

 

不害臊。小姑娘真是不害臊。

 

2.

袁今夏一边打水来凑洗澡水一边嘴上不饶人——王八蛋陆绎居然嫌她身上有味儿?!昏迷这么多天不见他洁癖病犯了,怎么醒来倒嫌小爷同他睡一个屋子熏着他了?天底下有这个道理吗?这算什么狗屁道理?

 

“哗啦啦啦”热水同冷水一混合,湿乎乎热腾腾的水汽一下蒙住了袁今夏的面目,顺道也含糊了她骂人的声音,“累死累活照顾他那几日都睡床上了也不见他被熏得跳起来踹我下床!怎的如今就是靠在桌子上凑活一宿倒是片刻都不能忍了?!”

 

袁今夏越想越不解气,真是退一步忍无可忍!脱解衣物的手劲逐渐大起来,袁今夏也难免不被衣带散发出来的汗臭味猛地扑一鼻,像是被一手灰扬了满脸,她的怒气和怨气也因此得以消停,光溜着打了个冷颤,连忙跳进暖呼呼的洗澡水里。

 

仿佛一阵甘霖滋养了旱地,这些日子为了陆绎忙前忙后脚不沾地的袁今夏此时此刻坐进水里才感觉疲惫和劳累有了片刻消解,水波被带动着前赴后继地攀上身体,好比暖流不停涌向自己,放松下来袁今夏慢慢被困意裹挟着开始天马行空起来。趴在木桶边沿,袁今夏有一搭没一搭地往自己后背浇水,她想起在春喜班那会儿同陆绎一起泡汤,呸,是分开泡汤,虽然...虽然后来也一起泡了,热汤滚滚呼吸浓浓,陆绎头颈与自己的相缠情景倒映在水面上...

 

“奇怪了,怎么医仙这里的水越洗越热起来了呢?”袁今夏捂住自己的脸颊,不经意地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这话说出来说与何人听。

 

3.

再三确认自己身上香气缭绕就差招蜂来引蝶去了,袁今夏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敲着陆绎的房门,道,“少爷?奴婢已经香香了,要不这就进来伺候您?”说来不害臊倒是好笑,袁今夏捂住了嘴巴笑眯了眼。

 

“呼!”一瞬间,方才还灯火通明的房间旋即暗下来,想来是陆绎气急败坏地用了内力灭了灯。

 

见状袁今夏笑得更开怀,如同扳回一城,她也不等陆绎发话径直推门进去。倒不是她死皮赖脸非得倒贴上门,而是陆绎身上的毒虽解但夜间身边仍离不开人照料,尽心尽力照料了好几夜的袁今夏,今晚自然也不能放松警惕玩忽职守。

 

大人要是没了,谁给小爷发银钱啊?再磨磨说不定真能磨出个百八十两回家孝敬老娘!

 

袁今夏抹黑进了屋,关门的刹那她瞧了瞧高悬于天的月亮,亮涔涔白净净像极了夏日里在清水中择洗的果子,也不知这些日子是不是夜夜如此,在枫林坳这样的仙境里当真是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可惜了前几日错过的美景。关上门,袁今夏转身立马贱兮兮地带着笑调侃说,“少爷您睡了吗?您说说是奴婢美还是外头这月亮更好看一点呢?”

 

“......”床上陆绎没有应声,只是翻了个身。

 

嘻嘻,你也有今日啊陆绎!袁今夏得逞一般得意洋洋,猫着腰踮着脚尖往桌上摸去,摸来摸去,差点碰得茶杯茶壶乒乓作响也没摸到出门前放在上面的床褥枕套。

 

起先几日,袁今夏照顾陆绎时常累到趴在桌上就能睡着,不过睡醒后往往会出现落枕手麻等症状,到后来医仙见她可怜便多给了一床褥子,袁今夏大多时候铺在地上挨着床沿小憩,偶尔累极了才会把被褥在身上裹紧了上床去同陆绎合眠。反正陆大人在受苦受难,无法计较孤男寡女共枕眠成何体统。但今时不同往昔,醒来的陆绎怎么着都难办,尤其是还会不合时宜地犯洁癖!

 

“奇怪了,哪儿去了?”袁今夏直起身子四处看了看,借着窗外的月色隐隐约约在屋里搜寻床褥枕套,她试着走进陆绎的床榻再向床尾摸去,心道莫不是自己之前收好了放这儿给忘了?

 

床边传来好一阵细细簌簌的声响,扰得背对着袁今夏的陆绎心烦得很,更重要的是沐浴更衣完毕后的袁今夏现下闻起来倒像个香饽饽。

 

那种味道。陆绎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然后哑着声音,似不耐烦道,“在找什么?”

 

“大人,您看见我放在这儿的床褥了吗?夜里凉,我想盖着不会受寒...”袁今夏已经尽力不碰触到陆绎,可惜这里的床榻拢共这么大一点,摸来摸去难免她会碰到陆绎的脚背脚踝和小腿,尔后立即弹开。仿佛摸着的是火盆,手指被火星子烫疼了。

 

陆绎沉声,不响片刻才稍稍坐起来,道,“上来。”

 

“欸!”袁今夏平日听惯了陆绎发号施令,很多时刻都是不过脑子立马执行,就像此刻她一刻也没多想地蹬了脚上的鞋袜往床上爬去,等到身子爬上去了大半被陆绎一把抓住了胳膊才回过味来,大喊道,“使不得使不得大人!这这这,男女大防啊!”

 

吵死了。陆绎嫌弃地瞪了唧唧歪歪的袁今夏一眼,随后想起这黑灯瞎火后者不一定看得清自己的神情,于是手上更使劲地拽住拼命挣扎下床的袁今夏,说,“你再大点声,他们可都听见咱们一点都不防了!”

 

“......”袁今夏被吓得登时停下来,安静一会儿后她又开始了无声地挣扎,抵死不从的模样好比/色/中/饿/鬼/的少爷强迫丫鬟似的。

 

陆绎这时候再次起了动用内力劈晕袁今夏的念头。不好不好,丐叔说了不可动气。陆绎只好忍着气无声地同袁今夏拉扯一番,突然身形一滞,痛呼出声。

 

袁今夏这下被陆绎的痛呼吓得差点滚下了床,她连忙扑上去,半个身子挂在陆绎身上就差没将他扑倒在床,这下看起来有点“少爷从了”的意思。“大人!怎么了大人!”

 

陆绎见袁今夏关心则乱卸下防备,便趁热打铁一用力将人拽近了一扔,扔进了床内侧。

 

“噗咚!咚!”袁今夏摔得不轻,头还磕在了墙上。

 

“......”只不过这下袁今夏因祸得福终于找到了自己失踪好久的床褥被套。

 

两只枕头并排着放在一张床上。

 

4.

袁今夏身上真的好香,香得连她自己闻了都把持不住心跳加速,暗自懊悔方才洗完澡就不该偷抹用了医仙的香膏。一开始不见得医仙用了香膏,是丐叔来了之后袁今夏才在她身上闻到的这样一股好闻的香气,之前好奇来着还被臭骂了一顿,许是记着受的气,抹在自己身上时袁今夏贯彻了贪图小便宜“不用白不用”的原则。

 

抹得确实有点多了。特别是刚才和陆绎一番周旋之后,更香了。

 

太香了太香了!袁今夏有点受不了。殊不知不仅袁今夏受不了陆绎也受不了。

 

尚且重度昏迷之时,陆绎的感官被无限放大,那时候他被困在了喜怒哀惧之中,不比现下倒像是被七情六欲困住了。那时候陆绎每日都被梦魇纠缠——母亲一遍遍被杀倒地,血水一次次涌入似滔天愤怒,背叛的兄弟面目可憎,失心疯的人字字诛心,如同被丢入一口枯井,陆绎的哀嚎怒吼和喊叫被深井放大传播,那天仿佛被遮蔽不见天日,那人仿佛被蒙蔽不闻其声,他就这样被困其中恨不得撞墙而死恨不得自刎,偏偏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终日重复噩梦。

 

唯有,唯有嗅觉,无限放大的嗅觉能闻到每一粒泥土的味道自然能嗅到天地万物,万物之中陆绎感受到身边有一团糯米糕状的物体,身上的味道好似母乳的甘甜,好似糖人的黏腻,好似众生皆苦唯它是甜。陆绎在梦中,四处寻遍了这香味皆无所获,他梦见小时有一次同父亲索要糖果时被狠揍的经历,痛,浑身都痛,可他忍着痛也不肯放弃这甜味。只要闻到,便能尝到,便能摸到。

 

此时,第二次平躺在袁今夏身边的陆绎再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那腻人的香膏味之下藏匿着的被掩盖住的淡淡清香才是梦中的糯米糕。能够在人快要饿死之际果腹救命的粮食。世间常见,世间罕见。

 

“大人...”袁今夏抓紧被褥的一角,既尴尬又紧张,她虽想到之前在小阁老画船上不是没有睡一起过,但那时是情非得已,现在,现在算怎么回事呢?

 

“夜里露水重,你若是为了照顾我再染上风寒,怎的是想让我再反过来照顾你吗?”陆绎抱着手,闭着眼回答,声音听起来喑哑,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大人可是着凉了?”袁今夏说着就要起身,说起来都是照顾陆绎照顾出来的条件反射罢了。

 

“没有...”陆绎下意识伸手按住袁今夏,大概是医仙的衣物宽大了些套在袁今夏的身板上套不住,陆绎隐约摸到了一寸姑娘的身段,柔软温润。

 

袁今夏又一次挺尸。直愣愣地躺在床上,好似上次那般中了软骨药浑身不得劲。陆绎像是听见了袁今夏这般动静,忍不住笑道,“听丐叔说,你和我都亲了...”

 

“那是喂药!是救命的法子!”袁今夏不知陆绎为何要提这茬连忙一阵抢白,唬得陆绎也跟着一愣。

 

“...亲就亲了,我又...”陆绎被袁今夏打乱了思绪,一时间忘记自己要接着说什么了,只好顺着话往下说。

 

“不不不,大人你就当被狗啃了一口!千万别当真!”袁今夏捂住自己的嘴,口不择言地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此时此刻羞愤难当。

 

“......”

 

二人又消停下来,并肩躺在床上。这时袁今夏冷静片刻才开始懊恼,责怪自己为什么不领情,大人也是体恤下属才让自己睡在床上,怎么满脑子都是奇奇怪怪的话本?!袁今夏闭了闭眼,又咬住下唇自我安慰道,又不是没睡过,呸,又不是没有睡在一张床上,这时候忸怩个什么劲儿呢?大人一看就是坐怀不乱之人,我又怎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那个...”陆绎突然开口,打断了袁今夏的思绪,得到对方轻微的回应之后,他接着说出了刚才想了好久的想法,“其实,也可以当成是那只猫...”

 

“......”袁今夏懵了,瞪大着眼睛转头看向陆绎,尽管两颗脑袋贴得很近但室内太黑很难看清正脸,她一时弄不懂陆绎在想什么。

 

陆绎似有感应地转过头去,就在这刹那,嘴唇刮擦到了嘴唇,那块糯米糕他终于实打实再次摸到了。没做过多停留,陆绎若无其事地翻过身去,一副已经入眠的困顿模样,的确折腾这么久他一个病患早就体力不支了。

 

所以?袁今夏木讷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所以?刚才是亲到了吧?是吧?她这下弄不清该是先想想猫还是想想吻,只好独自在陆绎背后狠狠凌乱!

 

甜的。

 

陆绎早就猜到了这个味道。聪明如斯。

 

 

END.

这个狗屎剧情真的是逼我自割腿肉!我不管,反正他们在我这里亲了!

BTW晶忠报国真的在路上了!娱乐圈AU的破镜重圆,我没道德我知道,但不接受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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