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次方/联文] 郑云龙星球的过期爱情
送给一个今天过生还跟我联文的太太 @park's lover
祝她生日快乐，愿她能感受到浪漫和眩晕
情人节的文我真的在写，到时全靠姐妹捧场
（一）
这几日阿云嘎反复掉落进同一个梦。
梦里他穿着睡衣漂浮在浩瀚宇宙，如同在被黑色幕布盖住的舞台上身披璀璨星辰四处乱窜，然而数亿颗星球并不因莽撞的侵入者而打乱早已设定好的秩序，依旧悠闲地完成公转和自转。阿云嘎觉得那些发亮的形态各异的星球像什么呢？就像挂在圣诞树上的彩灯，它们被上帝随手搁置，毫无章法，兴许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罢了。
阿云嘎不做过多的停留，继续去探索前几日没能到达的深处，如今他能像在海里游泳一般游刃有余地穿梭于宇宙中，这次他发现了一个叫郑云龙的星球。
与想象中的不同，阿云嘎以为郑云龙就算变成一个球体也应该是一颗发光发热的恒星，自成一个星系，足以在星云旋涡里泰然处之。然而眼前出现的是一颗灰暗不打眼的星球，阿云嘎稍稍吹了口气便能改变其自转轨迹。如此随意，倒真跟郑云龙有几分相似。
阿云嘎选择降落在这颗星球上，轻巧地一落地便迎来属于这颗星球的日出。
刺眼的光亮把睡得正香的阿云嘎给晃醒了。
“靠...”他忍不住爆粗口，紧接着王晰耸肩白了他一眼说，“你靠在我身上睡着了，咋地还不允许我动啊？”
话音未落，刚驶入隧道里的汽车瞬间被瓦数贼高的照明灯所包围，遇到防震带又颠簸了一下。
阿云嘎彻底醒了，他坐直身体，在狭小的后座空间活动活动僵硬的肌肉和关节，他问王晰，“几点钟了晰哥？”
王晰看了一眼手机，回道，“十一点过三分。”
阿云嘎只睡了十分钟，他又问，“商量得怎么样啊那件事？”
王晰翻了翻聊天记录没接话，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阿云嘎他们已经安排得明明白白，人为刀俎嘎为鱼肉，就怕说出来阿云嘎会后悔多贪睡了那十分钟。
“咳...那啥嘎子，你知道咱们也是刚见面，成员之间不大熟...”
“...那就我跟小蔡换一下吧？”
“欸！那敢情好啊！”
王晰干脆利落地肯定了阿云嘎的提议。要不说嘎子有经验呢，立马就能清楚节目组想要得到什么效果，真棒！
“......”
阿云嘎想让王晰收敛一下恨不得翘上天去的大尾巴，这么明显的暗示还听不出来才真是白瞎了这么多年摸爬滚打混综艺的经历。
“嘎子，辛苦你了，谁叫郑云龙只跟你一人说话呢？”
阿云嘎勉强笑了一下，不置可否。他转头去看窗外，正逢明与暗的交替。隧道不过几公里，眨眼的工夫又扎进了夜色，将身后亮堂的光源甩得越来越远。长沙的夜空仅有零星闪烁的几颗星星，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来，阿云嘎想，日出还没见着就又是日落了。
（二）
预录制开始前，节目组特地安排了一次团建游戏，“谁是谁的Angel”。顾名思义，36位成员随机搭配，每个人既是守护别人的Angel又是被Angel守护的人。
“各位只能知道自己要守护的是谁，千万不要去打听谁是你的Angel，不然游戏就不好玩了！”
郑云龙，请你不要再去问阿云嘎抽到谁的姓名卡了好吗？求求了！宣布规则的小导演双手合十快给上演明抢戏码的郑云龙跪下了。
“我不告诉你~”幸好阿云嘎稳住了有原则有担当的老父亲人设，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郑云龙的犯规请求。
果然节目组大大小小的工作人员没有看走眼！
坐在王晰身边的蔡程昱双手战战兢兢地捧着姓名卡，问，“晰哥，你说我要是跟嘎子哥换一下，他会答应吗？”
王晰瞥了瞥双眼半闭不睁气场逼人的郑云龙，沉稳地回道，“蔡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蔡程昱打了个冷战，差点捧不住手里轻飘飘的卡片。
（三）
阿云嘎下飞机的时候正值傍晚时分，暮色四合，虹桥机场宽敞的停机坪绵延至天边，衔接了太阳下沉的地平线，宛若一颗被打碎外壳的鸡蛋，里面的蛋黄跳脱出来奋不顾身地投入沸水之中。
饿过头了。阿云嘎咽了咽口水，他急着从长沙赶回上海，一路上没怎么吃东西，现在得空了饥饿感便一股脑地涌上来，像迎头打来的海浪试图将他掀翻在地。
手机刚开，屏幕就显示郑云龙的来电，阿云嘎深吸一口气然后接通。
“喂阿云嘎，你他妈有病是不是？听风就是雨，老子又不是马上就死了，你至于赶着来奔丧吗？咳咳咳...”
郑云龙难听的话劈头盖脸，说得又快又狠，堵得阿云嘎脑子直犯晕，但一听见电话那头的咳嗽声他也懒得再跟郑云龙计较。
“行了你别逞能，我坐上车了，在家安心等我！”
“艹！”
郑云龙猛然挂掉电话。
几个小时前，阿云嘎在酒店餐厅吃饭，听见坐他对面的节目组小导演说预录制那天郑云龙可能来不了，“刚打电话来说是病了，凌晨送的急诊...”
真是个祖宗！郑云龙回上海之前阿云嘎耳提面命地叮嘱过了，长沙和上海的温差有点大，多穿点别生病了...嘿这人怎么回事，还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没事儿，我去看看，保准能赶上预录制！”
阿云嘎伸手在快哭出来的小导演肩上拍了拍以示安慰。这孩子也不容易，节目还没正式开始就被郑云龙吓了两次。
“嘎子哥！你简直是我的Angel！！！”
小导演感激涕零地抓住阿云嘎的手晃来晃去，多善良一男的，欺骗起来良心真的有点痛...
（四）
郑云龙裹着毯子开门，一分钟前阿云嘎发消息说把家里钥匙落在长沙了。郑云龙头顶乱糟糟的发型，红肿着眼睛和鼻头，侧头咳嗽了几下看也不看阿云嘎又蹿回了房间。
他还光着脚！饶是郑云龙跑得再快溜进房间，阿云嘎仍然逮住了他赤脚踩在地板上的现行。
“郑云龙你...”
“咳咳咳咳咳...”
数落的话到了嘴边顿时偃旗息鼓，阿云嘎听不得郑云龙咳嗽，尤其是这么做作的咳嗽声一听就知道郑云龙心虚了。
算了，反正我也回来了。阿云嘎在客厅放下行李，拆掉封条后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煲汤的砂锅，不大不小刚好占了箱子的一半；而另一半是厚衣服，其中一件鼓囊囊的卫衣是晃眼的橙黄色穿在身上像个没熟透的萝卜，偏偏郑云龙喜欢得不行。
阿云嘎把砂锅端进厨房，打开冰箱看了一圈，忍不住想骂郑云龙。这厮跟他说家里有菜不用买，他也听信了空手拽着行李就回了，实际上呢，就这些过期的玩意儿还塞在冰箱里不是浪费电吗？
“大龙家里东西过期了怎么不扔...”
阿云嘎打开房门像跟郑云龙理论一番，打电话说能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那些谎话多大人了说出来不害臊吗？不过厚脸皮本人郑云龙已经睡熟，床头柜上搁着半杯冷水和几颗散落的药片。阿云嘎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却被郑云龙下意识地挡开，拽着他不放的那只手背上有一团青紫很是抢眼，一看就是拔掉输液针头之后立马扔掉棉签没有好好按压造成的。
“等你好了我再收拾你！”
阿云嘎抽不出手臂，索性坐在床边替郑云龙压了压被角。他守了一会儿，等能抽身了便站起来关上窗户拉上帘子，一下子整个房间彻底隔绝了楼下的吵闹和灯光。呵，郑云龙睡起觉来倒是不挑时间地点，再吵也能睡得着！
在四四方方不大的屋子里，阿云嘎很快找出了许多过期的东西。
几瓶罐装啤酒...一袋酒鬼花生...两颗有机番茄..吃剩下的半碗米粉..巧克力威化饼干便当...
“喵——”胖子窝在沙发上舔舐前爪适时叫了一声，阿云嘎从柜子里掏出一袋猫粮谨慎地查看生产日期，嘿，刚好前天就过期了。
收拾出了一大袋过期东西，阿云嘎埋怨家里被郑云龙糟蹋成了一个堆放过期货物的仓库，毫无生气可言。
浩瀚的宇宙中，有着很多孤单的个体——人造卫星碎片、漆片、粉尘，甚至是整个火箭发动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生命的它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漂浮在巨大的黑暗里。地球上的人称它们为太空垃圾。*1
如果郑云龙真的就像梦里那样成为一颗星球，果真是灰暗不打眼的球体，时空旅行者阿云嘎此时此刻降落在这里，专注对付那些滞留在地表上的太空垃圾，无论外包装多么完好无损，一旦过期便成为理应被丢掉的垃圾。
（五）
阿云嘎披了件郑云龙的大衣出门买菜。
天色已晚，笨重的居民楼就像是一架停泊的宇宙飞船在黑暗中亮起万家灯火，阿云嘎从楼里走出来，冷不防险些被晚秋的大风刮倒在地，天气预报说今夜因台风登陆将有大雨，但他忘记带伞了。
阿云嘎犹豫了片刻，打算快去快回，说不定自己运气没差到走到半路就下雨。他裹紧了外套，闷头向超市冲去，在不要命地奔跑过程中他闻到了衣服上残留着的味道，是郑云龙身上的气味，仿佛阿云嘎此刻正和郑云龙一同嬉笑着撞碎了强劲的晚风。
强风中阿云嘎的脚步有些蹒跚虚浮，恍若置身宇宙的那种失重感，深一脚浅一脚。阿云嘎刚踏进超市，身后的天空就像是突然破了个大洞哗哗往地上倒灌倾盆大雨。看来自己的运气不怎么好。
暂时被大雨困住，阿云嘎反倒安心逛起超市来，心里盘算着待会买把雨伞就成。他推着手推车，身体前倾，把重心放在手柄上然后猛蹬腿任由身体随车而动，不管不顾被拖着走的感觉真好，一点儿也不费劲。难怪郑云龙无论到超市里买什么总是要推车，没个正形一般如此玩闹。
超市里没多少客人，毕竟快到关门的时间。阿云嘎悠哉游哉地从果蔬区逛到生活用品区，家里大半物品不是已经过期就是即将过期，所以他得把它们都替换掉。
板鸭买一送一，虾球买一送一，啤酒买一送一，牙膏买一送一，洗发水买一送一...阿云嘎没想到这家超市的折扣能大到相当于白送的程度，这对于独居的人来说也太不友好了吧？
话这么说也不错，不过阿云嘎却心安理得地挑选了每一样送赠品的商品，反正他和郑云龙两个人正好用得完，一人一个不浪费。
很快手推车被填得满满当当，阿云嘎如此才认为郑云龙那个垃圾场一样堆放着过期物品的家将会再次因为他而稍微增加一点生活气息。
（六）
结完账，阿云嘎费力提着两大袋东西走出超市。外面的大雨还没有缓口气的趋势，大风夹着雨水糊了阿云嘎满面，他开始犯愁要如何空出一只手打伞。
左手右手换来换去，阿云嘎始终没找到合适的姿势能够腾出一只手，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了熟悉的笑声。
疲惫不堪又情难自禁的一声笑，是郑云龙发出来的。
“我站那儿看了你半天，嘎子你刚进家门的聪明劲儿哪儿去了？”
阿云嘎拿眼瞪他，恨不得扔下两袋东西跟他打一架。郑云龙穿得又少还趿拉着一双凉拖鞋，半边衣服都给雨水打湿了，头发湿成一络一络，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行了别瞪了，我要不来，待会你湿透了回去，咱俩指不定谁照顾谁！”
郑云龙走到阿云嘎身边，一边说着服软的话一边撑伞。
“你怎么不拿把大一点的伞？”
“家里也就一把伞，不够我挑挑拣拣。”
“正巧我又买了一把，右边的袋子里你给拿一下。”
“嘎舅真周到！”
“以后家里就有两把伞了，足够你挑挑拣拣。”
“欸，怎么现在脑袋瓜转这么快？”
“......”
（七）
他们两个人还是被大雨浇个通透。
阿云嘎一进门就忙着翻出新买的浴巾和吹风机给郑云龙里里外外烘干，顾不上自己，他还想哄着郑云龙上床去睡一会儿。
没想到郑云龙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瓮声瓮气说，“我就在这儿眯一下，免得待会睡沉了叫不醒。”
“也是，你得多少吃点才有力气恢复。”
阿云嘎将就着擦干郑云龙的浴巾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他翻找着袋子里的食材，忍不住跟郑云龙炫耀自己逛超市的收获，“回来正好赶上小区超市买一送一，啧啧啧也不怕倒闭...家里东西都过期了，我买了替换的，用一个备一个...怎么样，会过日子吧！”
郑云龙咳嗽了一声，说，“那些过期的东西都是你上次回来的时候买的。”
一时间，两个人似乎被同时丢进了浩瀚宇宙，彼此听不清对方的话语。塑料袋发出的悉悉索索声音顿时销声匿迹，外面悄无声息地风雨大作，热闹有生活气息的屋子又再一次恢复湿冷没有人烟的状态。
阿云嘎背对着郑云龙良久没有转身去质疑他的话。
原来时空旅行者阿云嘎这么久都没有再光顾过这颗名叫郑云龙的星球了吗？久到发光发热的恒星在宇宙中消耗尽所有的能量，最后像一个被烧断钨丝的灯泡，蒙上灰尘归于黑暗，成为太空垃圾。
（八）
虽然现在已经是太空时代了，人类可以达成太空船到达月球，但却没办法看穿每个人心里的宇宙。*2
厕所里过期的牙膏，洗发水，沐浴露和洁厕灵都是上次阿云嘎回上海囤的。他说郑云龙不会过日子，上大学那会儿用完了就蹭他的，这下离了老班长一个人在上海肯定懒到不会想辙，所以赶着超市买一送一的促销折扣，他买了几箱子放在家里。
那几袋过期的猫粮也是阿云嘎扛来的。他说胖子食量大吃得快，平时郑云龙忙起来连自己都管不了，得多囤一点小心饿着胖子，反正超市买一送一不买白不买。
客厅坏掉的一盏落地灯同样是阿云嘎趁着买一送一的时候提回来的。他说每次回来家里的灯就不够用，两个人挤在一块儿看书容易分神，到头来看的就不是书了。
......
细细数下来，会过日子的阿云嘎终究没有赶在保质期失效前回来帮助郑云龙分担用不完的烦恼。超市里买一送一的优惠向来不优惠独居的人群，他们紧赶慢赶也总会遗憾扔掉过期的另外一个。
郑云龙只是没舍得扔掉那些过期食物，过期用品和过期爱情。
阿云嘎上次回家是什么时候？记不清了，保质期已经失效，何必追根溯源纠缠不清呢？
他们偶然见面，也只是匆匆一眼，时间长的话足以应付聚餐一场和上床一次，醒来后又是分隔两地，于是放置在家里的东西离失效的日期更近了一天。
他们越来越忙，时间短到只有一通电话，连计算保质期的空暇也没有，却出人意料地拉长了一管牙膏的寿命。勾肩搭背并肩前行的成双入对变成相隔千里割据两地的形单影只，郑云龙时常对朋友所埋怨的异地恋痛苦感同身受，因为他和阿云嘎连一份过期爱情也快拥有不了了。
（九）
阿云嘎在旷日持久的异地恋中忘记了什么呢？记不得门框上藏着一把家里的备用钥匙，即使他梦见了郑云龙却也不是活人模样，回家进门的时候没有给郑云龙一个拥抱和深吻。
他们明明是恋人，但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相伴的时间不够用完一管牙膏。
难得默契的是他们谁也没责怪谁。
郑云龙想阿云嘎想得要命却骗他说自己能应付得了不必回来，安心待在北京忙工作就行；阿云嘎想郑云龙想得要命却轻信了郑云龙的谎言，他不敢贸然打乱两个人的运转轨迹，每颗星球都有设定好的轨道。
“你是我的Angel对吧？”
郑云龙明知故问。
阿云嘎沉默点头，他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多守护郑云龙一会儿，偷偷见个面拉个手打个啵。
“我也是你的Angel。”
郑云龙和王晰私底下交换了姓名卡，周深换阿云嘎，不算亏。
“凌晨真去医院了？”
“你信了小导演的鬼话？”
“我一听就知道是你编的瞎话，以前逃课的惯用伎俩。”
郑云龙听了不羞反而笑得很是骄傲自豪，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他向阿云嘎招了招手，说，“过来。”
阿云嘎倒了杯热水端来塞给郑云龙，然后脱了鞋盘腿挤进郑云龙裹紧的被子里，冷却的身子霎时间燥热起来，他紧紧靠着郑云龙，说，“郑Angel，我今天费心照顾你，你要为我做什么呢？”
“老子淋雨去接你，不算吗？”
“不算，”阿云嘎亲了亲郑云龙的嘴角，用舌头揩掉水渍，说，“我要你今天陪我看一次日出。”
郑云龙搂着阿云嘎，问，“你不怕被我传染了错过录制？”
阿云嘎摇头，说，“费用都算清了，节目爱录不录。”
郑云龙咳了一声，说，“行，陪你看一辈子的日出都行。”
（十）
台风天后很难有日出，爱情过期很难再保存。可这一切有什么关系呢？宇宙中的恒星爆炸陨落后，会由散落银河的残渣重新组成一颗崭新的星球，不过是从头再来而已。
时空旅行者阿云嘎永远停泊在郑云龙星上，他要守着看一天中的四十四次日出。
(十一)
“有一天，我看了四十四次日落！”
过了一会儿，你又说：
“你知道，悲伤的人会爱上日落的。”
“那么你是很悲伤了？”我问，“看了四十四次日落的那天？”
小王子没有回答我。*3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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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孤单星球》Lost 7绘/独木舟著
*2：《大佛普拉斯》
*3：《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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